让虎门大桥“风波”归于科学

听专家的话,并不是要盲信盲从,而是在专业门槛面前,我们只能先相信公共化的权威。而权威为自己的专业负责,便是我们信任的基础。

5月5日下午,广东虎门大桥悬索桥,在大风中跳起了“野狼disco”。随后,现场视频在社交媒体刷屏。对此,虎门大桥管理部门已经启动应急预案,联合交警部门及时采取了双向交通管制措施。据报道,广东省交通运输厅、省交通集团连夜组织国内12位知名桥梁专家召开专题视频会议进行了研判。

水马作用图片

很多人都在等待着研判结果,专家组没有让公众等太久。广东省交通集团6日通报称,根据专家组初步判断,虎门大桥悬索桥本次振动主要原因是,由于沿桥跨边护栏连续设置水马,改变了钢箱梁的气动外形,在特定风环境条件下,产生的桥梁涡振现象。根据现有掌握的数据和观测到的现象分析,虎门大桥悬索桥结构安全可靠,此次振动也不会影响虎门大桥悬索桥后续使用的结构安全和耐久性。

“不会影响后续使用”,让公众跟着大桥扑通扑通跳的心平静下来。只是,这个解释出来后,不少网友大呼看不懂。不仅是网友,相信专业之外的几乎所有人,都可能看不懂。比如“水马”是什么东西,估计就要难住很多人。不过,看不懂很正常,看不懂不可怕,让科学的归科学就好。

俗话说,隔行如隔山,我们的社会发展至今,就是一个高度专业化和精细化分工合作的社会,行业与行业之间,有些非常深的知识鸿沟。涉及到谁的专业,我们就听谁的,这是科学的态度,也是唯一的态度。就像在疫情中,我们就要听专业医生的。

但当具体问题就摆在那里时,这种情况下的一句话,就不仅仅是简单的一句解释,它背后必然是一套责任系统。在网友发言都要自行负责的时代,专家的话说出来,更是需要负责任的。也正因此,大可不必担心。

听专家的话,并不是要盲信盲从,而是在专业门槛面前,我们只能先相信公共化的权威。而权威为自己的专业负责,便是我们信任的基础。

从行业监督的角度来说,既然是公开回应,普通网友能看到,专业人士也能看到,在他们的行业内想必也会形成讨论,达成一定的共识。哪怕是专家的说法有失偏颇,相信也会有不同的声音来批驳和矫正。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充分保证公开透明的讨论空间,有了这个空间,公众才会有基本的安全感。

当然,还是要认识到,从目前的专家诊断看,虎门大桥的“波动”,虽然不影响继续使用,但也有明显缺点,比如“会影响行车体验感、舒适性,易诱发交通安全事故”。对此,桥梁风工程研究专家葛耀君也给出了“加了什么拿掉什么”的解决办法,并给出了“短时间内或还会有振动,因为能量还没耗散掉”的预判。

可以总结的一个经验是,类似的水马装置在别的大桥是否存在?类似的波动会不会在别的大桥再次出现,概率有多大?水马设置的必要性和可替代性之间能否寻求改进?这些才是接下来要进行的课题。总之,这起大桥“风波”或许无法完成一次公众科普,但至少可以有一次公共讨论。

昨天晚上回到住处是十点半之后的事了,我本打算七点就回来,但是突然发现星期四最后三分之一的工作竟然放进了抽屉里,而星期五到了公司坐在办公桌前却把这事。就这样,正当我准备回来的时候,又被那三分之一的工作抓回椅子里。事实上我完全可以直接起身离开,把工作放到下星期补上,但这样一来下周可能每天都成了星期四,这无异于把自己扔进了一个四处进水的船里,这边把洞堵住了那边洞口又喷出水来,而自己也始终处于沉船的之中。

这种情况让我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当然,趣味不在于事情本身,更多的是因为这件事跟我现在的相似,就是这让我觉得其中存在着某种微妙的趣味。这是一个医生的奇特经历,但医生却认为自己至今未能理解其中的,以至于医生渐渐觉得这件事情根本没有发生。事情的发生无可辩驳,这是因为那些病人目睹了整个经过,尽管他们的描述和理解不尽相同。事实上这是医生在手术室里疲倦睡去做了一个梦,而病人看到了医生梦中发生的情景。简单来说,事情的经过就是医生在手术室里睡着了,他梦到自己眼前是一些身体出了各种问题的人,或者是一条腿失去知觉,或者是眼睛盲了,或者是内脏的工作出了问题,就这样,医生把坏掉的腿扯下然后换上另一个病人完好的腿,医生把一个看不到东西的病人的脑袋扭掉然后跟旁边,又或者打开两个人的身体把内脏调换过来,就这样医生在病人之间任意更换他们的四肢和身体,而每个病人也都是通过这种方式获得治疗,但是医生又不能让他们任何一个病人倒下,因此在他们之间不断地进行这种交换。 此刻像咸鱼一样僵硬地躺在床上,我终究得以确认自己不可能再睡去,因而开始觉得沮丧起来,同时又对此感到无奈,以及某种无以聊赖的空洞。我盯着天花板,尽管已经睡意全无,但是仍然直挺挺地在床上躺着。接着,我再次想到了那个医生,让我觉得奇妙的是他梦中发生的事情竟然能够被他人看到,就像坐在沙发里看着电视里播放的节目一样。这甚至让我希望什么人发明出一种“梦境投影仪”,把仪器跟脑袋连接之后,我们就能够看到别人睡梦中的情景在眼前一一呈现出来。想到这里,我就觉得,这应该是一种不可思议的革命,甚至能够改变我们对他人的理解方式。 眼看着就要到十点二十分的时候,我并没有翻身下床的打算,而是考虑自己的午饭准备什么,就这样,我开始思索冰箱里的东西,冷藏柜的中间一层大概还有两个番茄、一个土豆,下面一层还放着五只鸡蛋、半根熏肠,而冷冻室的牛肉也只剩下本来的四分之一,当然此外还有一袋水饺。一个星期过去了,冰箱几乎已经空了,要不是星期四晚上同事们的聚餐,大概现在冰箱里什么也没有了,但不管怎样至少中午的午饭不成问题,即便显得草率。 再次转过脸去看着闹钟,就是十点三十六了,这让我觉得是时候起来了,或者说总算躺到了我希望醒来的时间。我扯掉身上的毛毯,在床边坐了起来,抓了抓杂乱的头发,光着脚向客厅走去。走到卧室门后,我旋着把手打开了门,然而这时候,让人惊惶、迷惑而又紧张不安的场面在眼前出现了,我发现客厅里到处都是网球一般大小的水马。 确实,眼前到处爬满了水马,无论是地板、沙发、茶几还是电视柜和电视,此时都已经被水马占领,它们在地板上来回爬动着,就像在搜找什么东西一样,它们的脚上长着类似壁虎吸盘的东西,因此纷纷井然有序地沿着桌腿和柜子爬上了茶几、电视,甚至就像经过训练一样,一边有条不紊地缓缓爬上去,另一边同样有条不紊地爬下来,转而向其他的地方走去。紧接着,我发现它们在客厅里这般有条不紊地行进着,就像空中四处的一团密密麻麻的鸟一样,井然有序而又循环不休,就像在努力完成某种秩序严密的宗教仪式一样,或者说通过这种行走它们能够发现自己需要的东西。当然,我不明白它们就这样行走在客厅里,究竟是通过怎样的方式发现它们需要的东西。 可能在这里,我需要描述一下水马,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了解它们。水马自然生活在水里,看上去就像一个长着六条腿身上全是鳞片的蛙头蛇尾的蜘蛛,或者说一个有着蜘蛛身体的蛙头蛇尾的奇异水下生物;水马那头顶正中的眼睛看上去常常就像泥潭一样,浑浊、漆黑而又晃动着光亮,而根据眼睛的数量,又分为单目水马、三目水马和六目水马,正因为水马的眼睛长在头顶,事实上它们通常并不使用眼睛直视对手,因为当它们碰到对手时便会仰起头来展示牙齿;从脖子到尾巴,水马身上遍布着光亮的鳞片,而水马的鳞片看上去就像镜子一样,也确实能够呈现出身边物体的镜像,也就是说其他的鱼类从它们身边走过,会看到水马身上的鳞片里映着自己的模样,就像旁边游动着一群同类一样,这是水马保护自己的方式,也是它们有效捕猎所借助的手段;水马的六条腿完全就像蜘蛛一样,而那个饱满的肚子也跟蜘蛛的腹部并无过多区别,但那条尾巴让它们显得不伦不类,以致于无法将它们划分到任何明确的特定的群类。 但这些仅仅是水马的一般特征,并不意味着完整地了解了水马,但也不是说水马是一种无法理解的怪异生物。水马真正让人觉得奇特并对其产生深刻印象的是,他们能够吐出蜘蛛网一般的东西,就像捕捉网发射枪一样,凭借这张网水马在水里捕食游鱼和水面掠过的鸟,在某种意义上几乎等同于青蛙伸出长舌捕食昆虫的机能;当然,水马也使用这张网困住凶恶的敌手和强劲的猎物,甚至水马常常把网架在石隙间,就这样,也有一部分的人称它们是“河蛛”。我在电视上播放的记录片里,看到过水马吐出网的整个过程,在反复的回放和慢放中,会发现水马通过舌下一个腺体喷射出一团绿色雾状的东西,而当这团雾状的东西在水中张开之后,就是一张不知什么时候编织完成的网,这是一个奇异的变化,让人觉得这张网完美而又浑然天成,但即便是生物学家也没有对水马喷出这张网的发生机制达成一致的认识。 现在,水马在客厅里四处走动,并不时地冲着眼前的东西吐出网将其套住,就这样,沙发布满了网,茶几上的啤酒罐、水果盘和里面的水果都被一层层网包裹了起来,而电视的屏幕上。这就让我觉得,它们像是在对这里进行控制一样,他们用自己网宣示已经占领这块地方。值得欣慰的是,似乎水马都不过像是网球一样大小,它们无法对我造成任何实质上的威胁。但就在这时,我突然奇怪为什么水马能够钻出水中行动,而出现在了我的客厅里四处。不管怎样,它们的突然到来,然我觉得自己此时的生活已经彻底崩溃,甚至让我觉得它们将利用对房间的占领而干预我的生活,以至于我的生活自此只得按着它们的意愿进行,或者说它们为我建立全新的生活方式。 我关上房门走回床前,打开旁边的衣柜,接着又打开床头柜,从中拿出一双蓝色的短袜。穿上衣服和袜子站在门后,我抓着门把手却又迟疑着停了下来,我不知道打开门走出去之后,究竟应该怎样从它们严密的秩序中找到一条自己通往门外的道路。而紧接着,我也意识到自己的鞋子放在玄关的鞋架上,这让我更加无法确信自己能够从满地的水马中走出一条路。退回了床边,正要俯下身去准备坐到床上,我又匆忙站了起来,随后我走到窗前,伸手拉开了窗帘,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看着窗外开始繁忙喧闹起来的大街,我意识到自己是希望走出这个被水马占领的房间。虽说拉开窗帘卧室里因此变得明亮一些,但是对我来说却毫无意义,我仍然不知道怎么离开房间。 回到门后,我轻轻旋开门把手,打开门留出一条缝隙,通过缝隙我看着客厅的水马,水马仍然有条不紊地沿着那个固定而又复杂的路线在行进着。关上房门,我走到衣柜前,从衣柜里拿出了两件衣服,接着,我坐到床边用衣服裹住双脚。就这样,我打开卧室的门,开始向走客厅去。水马密集地覆盖了所有的地面,同时又步调均匀一致地向前行进,以至于我根本找不到地方落脚,这让我觉得惶惑、沮丧而又恼怒,因为我发现自己的生活确实在它们的占领下而变得不可控制。最后我试着伸下脚去,但在觉得踩到了水马的时候,我迅速把脚收了回来,大概是不希望看到水马相对柔软的身体在脚下炸开,喷出一些散发着刺激性气味的绿色粘稠液体,因为我自然希望能够跟它们融洽相处,或者说和它们确立并保持一种相安无事而又互不干涉的妥善关系。 我在水马之间插进一只脚,然后匆忙把水马踢开,这样我的脚便找到了一个安放的地方,紧跟着我匆匆而又不误慌乱地向门后的鞋架走去。然而在我走了三步踢开了两只水马的时候,因为身体平衡的调节除了问题,我提前落下了脚,一只水马被我踩在了脚下,随后就听到脚下传来像是轮胎爆炸的声音,与此同时一堆绿色的粘稠液体喷了出来,粘在我脚上裹着的衣服上,洒落到旁边的那些水马身上。这让我或多或少地慌了起来,因为我没能在眼前的这些水马间顺利找到自己落脚的位置,并与它们保持恰如其分的妥善关系,就像自己在的时候突然了一样。我接着向门后跑去,但这时就看到越来越多的水马在脚下炸开,尽管我努力踢走水马,但还是不明不白地发现一只只水马钻到了自己脚下。就这样,随着我向前慌张冲去,轮胎爆炸般的声音在脚下纷纷响起,绿色的粘稠液体四处喷溅,而那种介于腥臭和腐烂之间的气味也在不停的扩散中汇集起来变得浓重。经过这样一番不无惊慌的奔走,我终于跑到了鞋架前,然后匆忙打开房门抓起一只鞋子便跑了出去。 提着鞋子我拉开房门跑了出去,然后不无慌张地试着关上房门,但当我停在门口实现从地上的水马扑到自己沾满黏液的双脚上,我才意识到自己这么做是企图把水马锁在房间里。然而这时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荒唐,因为水马应该离开房间,我应该回到自己的地方,这样一来才是理所当然。尽管对于那些被我踩到而炸开的水马,我怀有一定程度上不可抹去的歉疚,但是这并不表明我需要因此任由它们占领房间,或者说我需要离开房间而拱手相让。这就像你因为踩坏一条蛇的洞窟而同意让它钻进你的脑袋里一样,甚至像是你触犯了别人的痛处而去同意他们有失偏颇的观点和行为一样,我觉得这多少显得荒唐。确实,此刻我恍然开始明白,是水马侵占了我的房间,而不是我侵占了水马的房间,离开的自然应该是它们,而我所要做的就是把它们赶出自己的房间。就这样,我随即停了下来,放开手里的把手,然后通过敞开一条缝隙的门看着门内的水马。 意识到自己事实上所处的情况之后,我变得不无愤慨起来,就像看到别人制定却又违反了游戏规则一样。但是紧接着我发现,即便房门并未完全关闭,水马却不试着跑出房间,这让我觉得它们似乎就是希望占领这里,驱使我走开或者让我妥协于它们,然后在它们的控制下去完成它们希望完成的事情。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脚,突然觉得一阵反胃,就像看到腐烂的尸体一样,我伸手扯掉脚上沾满黏液散发出气味的衣服,然后坐在门边的地上,拿起鞋子穿到脚上。穿上了鞋子站在门前,我踢开房门,随即就看到一堆水马被挤在门后而纷纷向其他水马身上爬去,但在这时我却发现房间里的水马变得慌乱起来,已经失去了此前的井然有序和有条不紊,看上去似乎都在试着发现各自的去处而纷纷逃窜,就像蚁穴中遭遇袭击并失去蚁后的蚁群。 穿着鞋子我回到房间里,两脚在水马走动后留下的空隙里站住,而这竟让我发觉自己此刻像是一个侵入者一样,尤其是当水马爬向我脚边而我慌张地向后退去的时候。但是通过房间里水马的躁动和混乱,我明确地认识到此刻的水马,就像失控的斗牛,但因为并没有发现目标而盲目四处冲撞。不知道究竟什么原因,我总觉得水马可能会就此转变对我的态度,或者说我们之间终将形成一种相互对抗的局面,这并非没有根据,可能在水马眼里所有的东西都是猎物。确实就是这样,我总觉得水马的那张完美而又浑然天成的网是为所有它们碰见的东西准备,也就是说进入它们视野的东西都将成为其猎物,陷入它们的控制之中,最终成为它们的食物并在消化后作为制造这张网的原料。 确实,现在水马看上去全都混乱起来,就好像正在被火焚烧的蚁群,每个水马似乎都不再清楚自己要去什么地方,已经彻底乱了阵脚而失去本来的井然有序,甚至此时出现了一些水马向墙上和天花板爬去的情况。但是这却没有让我变得放松警惕,因为我不知道一旦它们重新聚集起来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或许会觉得遭到了我的反抗而进行全面的回击,又或许它们在重新建立某种联系然后开始新一轮的统一行动,正是这让我觉得惶惶不安甚至,就好像头上的天花板随时会坍塌一样。 当我走到沙发前的时候,就看到水马开始仰着头伸出尖利的牙齿向我奔来,即使水马看上去不过网球大小,但是它们开始迅速地聚集全都向我扑来,爬上我的鞋子钻进裤管或者沿着裤子爬上来,这让我突然变得慌恐,我迅速甩着腿试着把水马甩掉,但是它们的脚掌紧紧贴在裤子上,甚至钻进裤管里的水马已经沿着腿爬上了膝盖,就这样,我伸手向膝盖上方砸去,接着就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在腿上流淌开来,与此同时我也发觉水马的牙齿扎进了我的腿上。 我不知道这些水马究竟从何而来,更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房间里,但就是这让我面对它们更加觉得恐慌。我试着赶走它们,但或许是因为它们仰着脸眼睛盯着身后,我的恐吓式驱赶并没有发挥实际效果,水马仍然纷纷向我冲来,甚至开始啃咬起我的双腿。就这样,我伸手拿起昨天晚上脱下仍在沙发上的衣服拍,开始冲着两腿打它们,以至于一些水马被衣服卷起而抛到了墙上,随后就看到水马在墙上炸开,墙体沾满一些绿色的粘稠液体,那些液体正缓缓沿着墙面滴落下来。 就这样,越来越多的水马从四处聚集向我扑来,就像发现了动物尸体的蚂蚁一样,甚至一旦它们将我包裹起来,大概转眼间我也会变成一堆白骨,或者是被它们吐出的网死死裹住。这时,我从那些水马身上的鳞片里看到自己的身影,尽管就像鳞片一样大小,但还是让我觉得那些就像是不同的自己,不同扭曲程度的身影或不同角度的面孔。它们仍在不停地向我扑来,就好像这是它们必须完成的任务一样,或许它们确实处在某种控制之下,然后根据任务努力地试着用网控制我。想到这里我突然发现一只水马爬到了我的肩膀上,张开蛙一般的大口身处牙齿准备咬下去,我匆忙抓起肩上的水马奋力向窗口扔去,随后就听到一个短促而沉闷的声响,水马砸在了玻璃上炸裂开来,绿色的粘稠液体四处喷洒。 看到又一群水马扑来进行新的的时候,我向后退了两步转身跑开。我钻进了厨房,随手从旁边拿起一些工具向正从客厅爬来的水马扔去,当我掀翻桌子向它们砸去的时候,一些水马匆匆跑开逃了过去,但是被压到桌面下的水马全都。我继续从旁边抓起自己随手能够拿到的东西,然后努力向不断涌进来的水马扔去,接着我就发现自己手里拿起了一只勺子,就这样,我试着用勺子对抗眼前这些纷纷涌上前来的水马,它们昂着头伸出牙齿一一向我喷出那些网,试图以此控制我的身体和行动,从而阻止我的反抗。在我拿着挥舞起来试着把水马赶出去的时候,一只水马从旁边跑了过来,我伸出一只脚踩到水马身上,随后就看到水马突然爆裂喷出绿色的粘稠液体。就这样,在这种混乱的情形下,我根本无法头脑清晰地应对水马的围剿,只得不停地用脚踩死水马,不同地用刀子扎穿水马,不停地抓掉身上的水马扔向窗外或者地面。 而当越来越多的水马钻进厨房的时候,我发现这样似乎控制不了水马,紧接着我拿起地上的桌布点燃起来,然后试着用火去驱赶水马,大概是因为它们确实对此感到恐慌和无所适从,这样一来水马全都纷纷停了下来,挤在那里踟蹰不前,而所有试着走上前来的水马,都被我用火烧死,以至于厨房里弥漫着烧焦羽毛的味道。就这样经过一番努力,水马全都退出厨房回到了客厅,我也在这种对抗中不断地争取到了自己的空间。 我站在客厅里,以各种我能使用的方式杀死水马,在用火击退并烧死水马的同时,手脚也不断地抗击着,两只脚不停地踩来踩去,一只又一只水马在我的脚下炸裂,喷出一片绿色黏液变成一张水马饼贴在地板上,我也常常抓起身边能够拿到的东西向水马砸去,裹着蛛网的水果和水果盘,当苹果或橙子砸中水马的时候,水马要么翻了个身昏死在一旁,要么当即炸裂开来迸出绿色黏液。 在茶几上烧死的水马,我拿起其中比较完整的一只,撕开分成两半,就像撕开一块面包那样,而紧跟着,就闻到一股浓郁的烤水马香味扑面而来,这让我顿时觉得身体轻盈起来,却又随即感觉到一种疲惫之后实实在在的满足,就好像面前是一顿自己精心准备的丰盛的晚宴,当然这种满足是出于对水马全面而有效地抵抗,并不是烤熟的水马散发出的香味让人感到愉快、完满。就这样,我站在烤水马的香味中,开始打量一番对抗之后自己的胜利。 然而当我四下打量水马尸体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沮丧而又迷惘,我觉得自己或许根本就没有以恰当的处理水马和我之间的关系。此时在炸裂之后贴着地板的水马身上的鳞片里,我看到了众多零碎的自己,那些鳞片就像镜子一样。我明白,要是水马并不是以这种方式出现,或者它们并不试着以自己的方式干扰甚至改变我,我们之间的发展完全改变而出现另一番景象,甚至我可能会其中一只水马,我会试着跟那只水马相处,试着跟它共同生活,以至于建立某种不可理喻的友情,或者说使水马成为我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此前虽说水马看上去显得不伦不类,面对它们更是让人觉得惶惶不安,然而事实上,我仍对水马抱有一定程度的好感,因为水马身上那些镜子般的鳞片,即便我根本就不理解对鳞片产生这种情感的原因。但是不管怎样,我们都不可能相处,因为我碰到任何东西都要喷出一张网套上去。 看着房间里到处散落着水马的尸体,以及那些的绿色粘稠液体,我一时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处置,就好像一只笼子中的鸟站在广场上不知道怎么离去一样。接着,这让我想到了多年前自己躺倒船里在湖面上漫游的情景:醒来之后我站在船里,四处看去尽是水面不停晃动闪着光亮的湖水,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到了什么位置,也不知道自己来的时候到底是哪个方向。 清除了全部水马之后,我坐进了沙发里,打开了电视。此时电视里正播着午间新闻,画面上是一栋大桥的崩塌,在一系列的爆炸声响起之后,桥上并没有任何来往的行人和车辆,只见浑浊的烟雾从断裂处卷了起来。或许是因为一番,我突然想喝啤酒,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准备去厨房冰箱里拿啤酒。我转身准备向厨房走去,但是紧接着我就停了下来,因为我发现自己身上全都是那些绿色的黏液,无论是头发上、脸上还是衣服里裤子上,甚至绿色黏液已经干了死死地贴在脸上。 我走进了卫生间,停在洗脸池前,顺手拿起旁边的杯子里面的牙刷,然后在牙刷上挤了一些牙膏。我抓过杯子在水龙头下接了一杯水,随后我抬起头来,看着洗脸池上的镜子,准备刷起牙来。但就在这时,我看到了让人崩溃的一幕,镜子里站着一只裹着锋利而明亮的鳞片的巨大水马,它弓起身子张开了血盆大口,就像在自己身上撕开了一个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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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ofak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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